大邑最古老的街道之一——箭道街詳解箭道街的由來!
大邑縣老城的 箭道街,南北長不過半里,寬也只可算作一條巷道,然而卻是生意興隆,人流熙攘,與這名字的特點也有點關系吧。說到箭道街,相傳它的名字與趙云和梵布當年于此比賽射箭相關。但很少有人能說明白她所以然的流長淵源。那么我們就一起走進當年那段鮮活的歷史中去看看吧。
漢水臺地上的慶功宴
公元一千七百九十六年前八月的那個夏末夜,也就是東漢建安二十四年,劉備剛擊敗曹操拿下漢中的那個八月署氣未消的夏末之夜,連續(xù)攻戰(zhàn)兩年的十多萬將士,正擁在漢水邊連綿數十里的臺地上大擺慶功宴。月光里,四圍崗哨林立,依山勢地形層層設防。
十點半,劉備在一班文臣武將簇擁下,剛離開慰問漢水邊無際的慶功營盤,回到中心營地的一個二千余平米的高地營帳中坐定,星夜急馳的驛道響馬從成都傳來告急文書,西北邊的出人造反了,大軍已攻破臨邛。
劉備大驚,酒意全無,忙召來諸葛亮密議將領人選,問計于諸葛亮。諸葛亮道:“曹操雖已退走許都,但這里仍不可多抽兵將,他隨時都可調兵前來,人手不夠,戰(zhàn)事就吃緊了。趙云在斜江一帶已經營多年,而且有他演繹的九寨連營幾十座連山作屏障,出人想突破它,也得一月半載的,給他兩千人馬作機動,就可退敵了?!?于是當即召來趙云,要他立即帶兵回去阻擊。
斜江河與漢水爭奪戰(zhàn)的比較
趙云領命,帶著兩千人馬,沿故秦漢驛道,星夜兼程往臨邛趕路,一路的古道初秋景色,碧水青山,驛站繁盛 ,人流商賈,趙云和他的兵士們都顧不上欣賞,只八天時間,就馬不停蹄地進入了川西平原。川西大平原的路徑趙云很熟。
四年前入川,趙云與諸葛亮,張飛一起在江州分兵合進時,他就是沿著岷江一線溯流而上,再走雅安而后轉而往東北,繞了個半包圍圈,一路攻州克縣,橫掃半個川西蜀國,整整用了半年時間,才將眾多民族安撫撿平,于年底終于與劉備諸葛亮會合于成都,一路上,他深深體會到治蜀的艱難,難快人們都說天下已治蜀后治了。
上月黃忠在定軍山斬殺夏侯淵,氣得曹操親率大軍來奪漢中,并運來數千萬袋軍糧屯于北山之下。黃忠領軍出擊,過漢水奪曹軍糧草,并把趙云屬下的士兵也一起帶走,逾期未回。
趙云覺得不對頭,就帶著數十輕騎出營探尋,正好撞上曹操的大軍,遭到先鋒部隊的攻擊。剛一交手,曹操的大軍已排山倒海地涌到面前。趙云索性沖將進去,一次次地突擊曹軍列陣,將其沖散,尋到北山之下,見黃忠被張郃、徐晃兩人困住廝殺,軍士亦被圍。便殺入重圍,奮力救出黃忠。副將張著亦被圍困,趙云復入曹軍陣列,將張著救出,且戰(zhàn)且退。曹軍主力丟開黃忠張著,合力聚而包圍趙云,趙云再次挺槍驟馬,抖擻精神,突圍而出,退入蜀寨。此時部將張著又被曹軍包圍,受傷未回,趙云再一次馳馬突擊曹軍,救出張著。曹操于一土丘上見趙云來回沖殺,救了黃忠、張著,所到之處,無人匹敵,憤然恨怒,自呼左右將士,來趕趙云。
此時曹軍已追至蜀軍營寨前,沔陽長張翼防守,見曹操大軍殺到,便要閉門。 趙云進入大營之后,下令大開營門,令蜀軍偃旗息鼓。而自己匹馬單槍,立于營門之外。當張郃、徐晃領兵追至蜀寨,天色已是昏黃,見此情景,不敢貿然攻寨。正疑之間,曹操已到,見軍不動,急催督向前。眾軍聽令,大喊一聲,殺奔營前,但見趙云全然不動,疑有伏兵,無不駭然,曹操翻身便走。趙云把槍一招,壕中弓弩齊發(fā),喊聲大震,鼓角齊鳴。當時天色已昏黑,曹軍驚駭,自相蹂踐,混亂之中,擁到漢水河邊,墜入漢水中淹死者甚多。趙云笑說“孟德,你欺人太盛,你還沒見過什么是空城計吧!”
可是對付出人,可不是用空城計能解決的。這次大大出乎諸葛軍師預料,出人已突破斜江河與九寨防線,前鋒直指江原、蜀州了。失守的人馬趕來與趙云合兵一處在江原截擊了出人。出人的首領梵布,當然知道不是趙云的對手,就主動退到斜江河以西據河駐守。還將指揮的中軍營盤扎在靜惠山⑤上,準備與趙云長期對壘。
趙云進兵到斜江河東岸,無法與出人交戰(zhàn),只有順河安營扎寨,并與憑著山勢固守的梵布對陣,立即派人馬攻山。靜惠山上滾木、雷石齊下,還壓傷了一些兵士,趙云久攻不成,一夜未眠。彼一時,此一時,這斜江河的戰(zhàn)役,比漢水之戰(zhàn)還難攻克啊。
趙云犯難了。
靜惠山前初交手
梵布乃今日大邑出江鎮(zhèn)人氏,就是離花水灣溫泉不遠的那個出江鎮(zhèn)。出江河也因此跟著出人姓出。
相傳當年出人曾把出江鎮(zhèn)定為首府。后來出人繁衍壯大,曾統(tǒng)領川西好多個縣的地盤,就將首府遷出大山去,在斜江河出山處的鹽店處筑城定居,現今發(fā)掘的鹽店史前遺址,相傳就是出人國都。后來部落間的征伐,出人被打敗,又退回了出江鎮(zhèn),再沒有發(fā)展起來。
梵布生得氣度不凡,武高武大,使一口砍虎刀。他膂力過人,無人能敵。自幼與父上山射獵,練得一手好弓法,能百步穿楊。天上飛鳥,地上走獸,箭無虛發(fā)。他十五歲時在深山砍柴,遇雙虎前后夾擊,毫不畏懼,用砍柴刀將雙虎砍為肉泥。消息傳出,出人全部驚駭。于是他被推為出人首領。出江鎮(zhèn)一帶其他幾個小部落,也牽牛趕馬前來歸順。梵布看到劉備舉國之力攻取漢中,成都空虛,就想乘機擴展地盤,恢復祖業(yè),聯(lián)合十多個部落人馬十余萬人犯蜀邊境。
趙云當晚回到營中,召集眾將商量攻山對策。最后趙云選定每天派將輪番罵陣的方法,終于將梵布激下了山寨。
當時梵布帶領一彪人馬從靜惠山頭沖將下來,與趙云罵陣的人馬對齊,也不答話,只管叫趙云出戰(zhàn)。趙云在眾將的簇擁下來到陣前。
梵布說:“你就是當年在長坂坡單騎救主的那個趙子龍嗎?”趙云回答說:“正是正是。既然知道我的厲害,為何還不快快下馬受降?”梵布大怒說:“沒看見,吹牛!你贏得了我手中這把砍虎刀,我就服你降你?!?/p>
趙云點下頭說:“好樣的!”,也不打話,催馬上前閃電般交鋒,叮叮鐺鐺,槍來刀往,在現今的靜惠山前殺得難解難分。雙方軍士看得眼花繚亂,齊聲喝彩。斗到五十余回合,不分勝負。
趙云想,梵布你這個家伙,武藝果然名不虛傳,曹操手下那些全國有名的大將,都沒與我斗到這么多的回合,利害利害!又斗了五十余回合,仍然不分勝負。趙云又想,這個家伙只能智取,才能制服他。于是撥回馬詐敗而走。梵布哪知是計,緊追不舍。到了斜江河邊,眼看著就要趕上,急得趙云手下士兵高喊子龍注意,可是梵布的砍虎刀已經舉起來了!
梵布心想,哈哈,好你個趙子龍,原來武藝不過如此,長坂坡單騎救,肯定是日殼子吹牛的,整來全國都吹響了。你哄得過全國人民,可哄不過我手中的砍虎刀??!于是立馬舉刀下劈,口放狂言:“子龍你是對的還跑什么啊!看刀!”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趙云把白馬輕輕往旁一撥,韁繩一拉,白馬也就立了起來,梵布一刀砍了個空,他的黑馬已和趙云立起來的白馬并齊,趙云抓住梵布的腰帶輕輕一提,將梵布丟在地下,摔了個嘴啃泥,被趕上來的軍士三下五除二就給綁了。那把長長的砍虎刀,早已被趙云的回身劍打出五丈之外。梵布的軍士見主帥被擒,紛紛投降。
比式射箭,也可以
梵布大叫道:“趙子龍你不落教!這不算你贏。你常年征戰(zhàn),見過大場面,慣使陰謀詭計,況且我手中的砍虎刀好久沒有磨過,生銹了,砍不了你。不然,你早就是我刀下鬼了。你敢與我比箭法嗎?你若能贏,我就真心服了你?!?/p>
趙云心中暗自好笑,心想,是我腦殼進水了,還是他腦殼進水了?打了這么多年硬仗,今天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說話的,輸了還要找理由保命的,打仗那講常規(guī)?趙云又想了想,這個梵布好可笑,我必須得講點策略,收服他才是上策。不然出人會繼續(xù)與蜀漢為敵的,且不誤了我們東和孫權,北拒曹操的一統(tǒng)天下的大事了嗎?于是趙云放了梵布說:“好吧,我老趙今天就聽你的。蜀國與出國,本來就是鄰居嘛,兄弟怎么說,我就怎么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趙子龍叫士兵給梵布松了梆,還用好酒在帳中招待梵布喝了一臺,又送梵布出帳,等待來日比試箭法。梵布二麻二麻地回到了靜惠山營中不表。
當晚趙云在帳中來回踱步沉思,心想,我子龍從跟隨劉備南征北戰(zhàn)以來,還未曾用過弓箭,在公孫瓚、袁紹那里時,也只是在空余時間射殺過幾只野兔。如今已事隔多年,不知使用起來怎樣。趙云叫軍士從雕花紫檀木箱中,取過他久未使用過的雕弓來。
他這只弓還是當年離開河北常山家鄉(xiāng)隨身帶來的,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曾經幫趙國取得過勝利的那張弓。因為有一只槍和一把劍就足夠對付對手了,免得背在背上,派不上用場,顯得多余,所以就一直放在雕花紫檀木箱中多年沒用了。
趙云拿過雕弓咚咚咚拉了幾下,弓弦嘣嘣作響,錚錚起鋼聲。他隨即命人取過箭來,趁著九月的川西月色,練習起當年射箭的絕技來,直到三更方才入寢。
梵布要求比箭法,是他早從探子那里得知趙云久未用過弓箭,才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的。所以根本不將趙云放在心上。他是洋洋得意,勝券在握,以為趙云這次是輸定了。
約定比箭的時間到了。
這天一大早,一輪紅日在川西平原冉冉升起,將靜惠山照得通紅通紅。靜惠山下,五百米左右的平地上,插了一柄兩尺見方的箭靶,面向現今箭道街一帶方向。箭靶中間一個碗大的紅圈叫箭心,看誰能在一百步、二百步、三百步等地方用各種姿勢射中箭的。
雙方軍士陸續(xù)列隊威嚴地來到比賽場,分別站在兩邊,中間留出一條三百多米長,五十多米寬的箭道,看雙方主將比試射箭,并喝彩助威。雙方軍士又從箭靶方向,分兩邊一直排到今日大邑縣城的天主教堂位置。
比賽開始了。雙方在一百步二百步和五百步的位置上,都射中了箭的,分不出輸贏。箭道兩邊的軍士的喝彩聲,一直響到五里之外的馬臺山中。山民們聞之,陸續(xù)前來觀看的數以萬計,把個靜惠山山頭擠得滿滿的了。
這時雙方精神倍增,背射、騎射、走射、跑射、斜射、正射、側射、跪射、反身射等射法全部用了,也分不出個子丑寅卯,高高低低來,誰也勝不了誰。來回運箭的軍士,連荒草野地都踩出了一條寬寬的長長的路來。
這條路從現在的天主堂一直跺到靜惠山插箭靶的山腳地方。路兩邊軍士和圍觀百姓的身上,都落滿了搬箭者踏起的塵土。日頭已經落在靜惠山后霧中山的肩頭上了。眼看天色將晚,還是比不出個輸贏來。
靜惠山下,這時又豎起了一個箭靶。梵布一箭射去,又中箭的,而且長箭直穿過靶心。全場觀看者喝彩聲又響徹云霄,再一次激起喝彩的高潮來。
趙云彎弓搭箭,叫人將梵布射中的箭取下來對梵布說:“看我射你的箭洞?!痹捖曇宦?,箭到靶,不偏不倚,剛好從梵布射中的箭洞中穿過而去。這時雙方為趙子龍箭法精絕的歡呼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在靜惠山下久久回蕩。就連梵布手下的軍士們,也不時地翹起了大拇指齊聲喊叫“趙將軍!不得了!”。
梵布大驚失色,臉色蒼白,向趙云作了一個長揖說:“趙將軍果然箭法不凡,已是爐火純青到想射那就射那的地步,末將我是認輸了,要射你穿過的箭洞,梵布我還得練個十年八年的,請受我一拜吧?!辫蟛颊f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趙云趕緊扶起,以好言相勸,并設宴款待梵布,還與他結為兄弟,又到梵布的出江城去小住了一月,順便看好地形,以防日后梵布膽敢反悔再入侵漢地,就好出兵征討。
梵布引了攻戰(zhàn)臨邛的守城將士,沿出江河退回出江城,再不敢興兵東下入侵蜀漢領土了。
趙云將所帶之兵將,留一半沿靜惠山重新高筑土城,以防出族羌族等部落的侵犯,留一半帶著去漢中戰(zhàn)場了。
箭道街,就這樣傳到今天
接著,那條比試射箭,搬運箭矢踏出的那條又長又寬的大路兩邊,就逐步有人來此修筑起了房屋,取了箭道街這個名字,一直沿用自今。
靜惠山上趙子龍當年防羌防出所筑的土城遺址,今日也依稀可辨。
趙云梵布比賽射箭那年,大邑還不是縣,連個小鎮(zhèn)也算不上。由于漢朝的張道陵來鶴鳴山⑦創(chuàng)建道教,使得鶴鳴山遠近皆知,遐邇聞名,學道者、游山者云集,進出山的小路也踏成了大路。
因為進出山的人流越來越多,這個斜江邊的進出山口,就成了人們在此聚集的首選之地。于是來山口河邊開旅店飯館的生意人就越聚越多,房子也越修越多,商賈也越來越多。歷史發(fā)展到了唐代,斜江河進出口處已是參差錯落的萬戶人家了。于是在唐咸亨二年,李治在長安皇宮大臣們早朝時的龍椅上大筆一揮,大邑縣就成立了。
今日大邑縣一直在李治設計的舊址上擴建,這樣推算,大邑縣也是歷史文化名城啊!而那條不算寬的箭道街,也就可以稱作是大邑這座城市的魂!
趙云梵布射箭那年,是東漢建安二十四年,即公元二百一十九年,離二零一五年登此文的今日,已經是一千七百九十六年的歷史了。如果箭道街從那年算起,她己是一千七百九十六歲的高齡了。
注釋:
②邛:今邛崍市。
②江原:在崇州市,今改作鎮(zhèn)。
③蜀州:今崇州市。
④惠山:在大邑縣城北街盡頭處。曹學佺《蜀中名勝》記載:“靜惠山,一名東山,山上有土城。相傳趙云所筑”即現今靜惠山公園一帶山丘,山上有土城遺址。
⑤江:發(fā)源于佛教勝地霧中山神仙橋,是大邑的母親河,南流經大邑西門入新津,會合岷江。
⑥鳴山:在大邑城西十里處的鶴鳴山境內,是道教發(fā)源地,東漢張道陵創(chuàng)五斗米道于此,現遺址尚存。
文字:新浪博客-陳樹文
排版:芋泥
攝影:羊羊羊
圖片美化:芋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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