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操對演五虎國術 “學堂”記憶“體育”初興
2017年8月27日
第十三屆全運會圣火
在天津“水滴”點燃
美麗的城市
再一次因為體育而激情澎湃
天津是“中國近代體育搖籃”
從本期【舊圖新看】開始
推出”天津體育百年風云“系列
充分展現天津
向來自全國各地的體育人
以及世界各地的游客彰顯
家鄉(xiāng)在中國體育史上的輝煌
▽▽▽
第一輯
學堂里的體育記憶
中國第一個大學體育課程設置、第一個女子體育系誕生都在天津；楊柳青年畫曾有女子學堂“演武”圖……
1895年 北洋大學堂
近代體育項目首先是在天津各“學堂”中展開的，從軍國民思想下的“兵操”“體操”到德智體三育結合的教育理念，天津在創(chuàng)造中國體育史多個第一的同時，學校體育和體育教育也走在全國前列，曾一度占據全國領先水平。
學堂“練兵”和北洋園“大學第一”
“天津是中國近代體育發(fā)展的先驅城市。”天津的近代體育教育活動，是從李鴻章在天津創(chuàng)辦“全國最早”的洋務學堂開始的：
1880年 北洋電報學堂
1881年 北洋水師學堂
1885年 北洋武備學堂
1893年 北洋醫(yī)學堂
北洋水師學堂
洋務學堂課程多仿造外國同類學校，設有體育課，拉開了天津近代學校體育的序幕。
當時體育課稱為“體操課”，《清續(xù)文獻通考》《光緒政要》都有對北洋水師學堂開展體育活動的記述。曾就讀于此的王恩溥回憶，作為正式“體育課”，有擊劍、木棍、啞鈴、足球、跳高、跳遠、游泳、爬山等?！绑w育項目體現了軍校性質和水師專業(yè)色彩，體育老師基本是外國人和中國海軍軍官、士兵。這也是早期體育老師的主要構成。”
2015年紀念籃球運動登陸天津120周年紀念
眾所周知的是，籃球傳入中國的第一站就是天津，1895年12月8日，美國人來會理在北洋醫(yī)學堂表演了“筐球游戲”。
佩戴雙龍寶星的丁家立
在天津體育博物館和天津大學校史博物館，都陳列著1895年北洋大學成立時，總教習丁家立書寫的課程計劃，其中就有體育課程設置。
天津市體育博物館館長白國勝介紹，這是中國最早的大學體育課程設置，內容涉及體操、賽跑和爬繩等，當時學校坐落在大營門博文書院舊址，如今的海河中學一帶，距離當時大直沽的北洋水師學堂很近?！氨毖蟠髮W還創(chuàng)造了數個高校第一?！?/p>
丁家立起草的英文規(guī)劃書設置physical trainning課程
1900年北洋大學軍訓
天津大學檔案館館長韓寶志說，在1897年，當時北洋大學舉行了賽跑比賽，一共有12個項目，是中國最早的高校運動會；在1899年，北洋大學還發(fā)起了校際運動會，當時參加的有北洋水師學堂、北洋武備學堂等，這是中國近代史上首次校際運動會，“后來著名的天津市學校體育聯(lián)合運動會就是在此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敝袊w育科學學會體育史分會會員、天津體育大學體育文化傳播系副教授劉欣補充道。
天大大學文化與校史研究所張世軼告訴記者，“中國奧運之父”王正廷于1896年考入北洋大學，在其英文回憶錄《顧往觀來》中記載，王正廷正是從北洋園和體育結緣的：“我自己那時就是一個柔弱無力的男孩，學校里大多數同學都跟我屬于同一個類型。校長丁家立先生具有把體育和軍事訓練加入課程之中的長遠眼光。像其他的科目一樣，除非通過體育考試，不然學生無法升入更高的年級。在那短短的兩年時間里，我長高了一尺多，幾乎增加了一半的體重。”
北洋學生在操場上踢足球
韓寶志介紹，天大將體育成績算作升學“考量”，也是走在全國前列的。
北洋校友中國奧運之父王正廷
北洋大學老校長、愛國烈士趙天麟
“王正廷在學校期間也是體育骨干，和后來成為天大校長、烈士的趙天麟都是學校體育運動會的積極組織者。”
王正廷為勤奮體育月報題詞
天津教育史研究學者張紹祖介紹，天津高等院校體育課程設置很早，但并沒有統(tǒng)一規(guī)定，只是各校根據情況由校方與體育教師擬定。
上世紀30年代，體育課日漸規(guī)范，工商學院體育課設體育概論及衛(wèi)生學；南開大學課程設置除四年級外，每年級有體操2小時，一二年級以軍事訓練為必修科目；北洋大學體育課為田賽、徑賽、籃球、足球、網球、排球、技巧運動、越野及武術等，每人至少選習兩種，每人每周至少鍛煉4次，如有缺席超過上課數三分之一，則不準升級或畢業(yè)。
此外，小學、中學都有相應的規(guī)定。據1905年天津學堂調查表記載，各中學均開設體操課程。1903年民立第一小學創(chuàng)辦體操研究所，還從日本大阪購來體操器具，并開展體育游戲。
“對演”年畫和女師的“體育系”
劉欣教授在研究天津體育史的過程中，收集到一份相當珍貴和有趣的資料。清末的楊柳青年畫有《女學堂演武》，表現的就是清末女學生演練兵士操的情景。
劉欣告訴記者，當時的“學制”是效仿日本，女子學堂雖然不要求女學生像男子學堂那樣習兵操，但是在軍國民體育盛行的年代，很多女校為了跟隨時代潮流也安排相應的“致兵式體操”。到了1904年，天津不少有條件的女子學校直接聘請日本女教習。
普育女學堂第一次畢業(yè)生合生合影
當年，女學生的兵操課基本都是在封閉的環(huán)境中進行的，而創(chuàng)見于1905年的天津第一所女子中學普育女子學堂，還將體育課全部對外開放?！爱敃r，在教師的口令下，女學生在操場上演練隊形變陣。”有時候還放唱片伴奏練習集體舞，“當時是全城轟動，引發(fā)圍觀?！备鶕恍┯涊d，操場四周圍滿了看熱鬧、拍巴掌的天津老百姓。
嚴氏蒙養(yǎng)院
嚴氏私立女學
張紹祖告訴記者，天津女學從幼兒教育開始，一方面開設相關適齡課程，一方面也重視體育師資的培養(yǎng)。1905年，嚴修在其西北角四棵樹老宅中設立“嚴氏保姆講習所”，招收年齡為4至6歲的兒童，每天活動3小時30分鐘，主要內容為唱歌或做游戲。1922年，新學制實行，天津幼稚園、小學課程中有體育項目、游戲和舞蹈三個部分。
直隸女子師范學校原有的建筑
到了19世紀二三十年代，第一個女子師范體育系就誕生在天津的河北女子師范學院。劉欣和張紹祖都談到了這一體育史上的“天津第一”。其實早在1928年，天津就創(chuàng)建了天津市立音樂體育傳習所，而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前身北洋女子師范學堂1906年成立，1929年增建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
體育課上的女學生
到了1931年，河北女子師范建立了音樂體系，到了1932年，體育系獨立成系。
張匯蘭
主任為著名的女子體育教育家張匯蘭，“第一批只有8人入學，但具有里程碑意義?！?/p>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天津以兵操為主的“體操課”遠不如課外活動的球類、田徑項目受歡迎，“融合多門類項目，成當時學校體育的一種趨勢?！睆那迥┑?a href='/minguo/' target=_blank>民國政府曾有三次重大的學制制定，在1923年《中小學課程綱要草案》中，正式把“體操課”改為“體育課”。劉欣說，選用體育Physical education，實際上是開設課程目的性的轉變，由實用教育變成類似今天所提倡的素質教育。
在中國體育史上，曾有一段關于“土體育”和“洋體育”的爭論。這場爭論中，傳統(tǒng)武術被稱為“土體育”，是被以近代體育項目為主流的“洋體育”所摒棄的。而北洋大學和南開學校，卻是北方地區(qū)最早把武術重新吸納到“體育課程”中的。
北洋學生在練習”國術“
張世軼介紹，趙天麟擔任校長時期，親定了“強迫體操之法”，不但聘請外國體育教員，還聘請?zhí)旖蛑腥A武士會的李耀亭擔任學校武術教員，“陳泮嶺、曾養(yǎng)甫、陳立夫等都曾在學校學習拳術?！?/p>
韓慕俠
1915年，南開學校校董嚴修和校長張伯苓，聘請當時剛剛戰(zhàn)勝日本浪人的天津大師韓慕俠任教。當時在南開讀書的周恩來，就跟隨韓慕俠習武。
參加柏林奧運會的武術隊中的女隊員，右二為傅淑云。
在1936年柏林奧運會中，參賽運動員及國術表演隊員中一共有“六個半”天津人，其中出生在上海、12歲回天津定居的武術世家子弟傅淑云，在柏林表演達摩劍對練、單人綿掌都獲得了喝彩聲，據說希特勒不僅觀看表演還出席了招待國術表演隊的宴會。
在南方，民國初年，上海的學生體育課也設有武術。
張紹祖補充，在1917年，天津勸學所在天津私立第一小學設武術課，由武士會教員教練拳術、劍術。1919年直隸教育廳以小學教育體操最為重要為由，指令各國民小學一律添練拳劍、武術。同年天津成立小學體育研究會，主要研究小學體育教材、教法，主辦體育觀摩會。
南開五虎女排主教練
天津學校那些體育人
天津是中國近代體育和中國奧運的發(fā)祥地，又和天津的體育教育息息相關。中國奧運之父王正廷、中國奧運第一人張伯苓、北洋醫(yī)學堂的籃球、新學書院的李愛銳以及辮子足球隊、南開五虎籃球隊……天津的校園體育教育、體育運動，在近現代史上，不僅開創(chuàng)很多第一，而且一直是全國領先水平。
辮子足球隊
“天津的足球運動是擔任總辦的嚴復于1881年建成天津北洋水師學堂時帶入天津的。”嚴復當時將足球列入正式教學項目，學堂所在地東局子成為天津足球運動的發(fā)源地，而第一支天津足球隊，則是坐落于大沽北路赤峰道交口的天津新學書院建立的。張紹祖介紹，新學書院成立于1902年，最初的11名球員還身穿長袍馬褂，腳穿高統(tǒng)長靴，頭上盤著辮子，幾年后，才徹底剪掉辮子。“
新學書院
李愛銳
后來北洋、南開、官立等學堂都有了足球隊，但新學書院一直是最強的足球隊，曾連續(xù)三年取得冠軍?！毙聦W書院另一位歷史名人就是出生在天津的奧運冠軍李愛銳了，他在1924年第8屆巴黎奧運會摘取了400米跑的金牌，在1925年，回到天津新學書院任教近20年。
董守義和南開五虎
董守義帶領中國籃球隊參加柏林奧運會
“校長的眼光對學校的發(fā)展格局有很大的影響?！蹦祥_學校得益于張伯苓相當豐厚，1936年奔赴柏林奧運的中國籃球球隊中的教練董守義也是著名的“南開五虎”王錫良、唐寶堃、魏蓬云、劉建常、李國琛的教練；1935年、1939年以南開學生為主要隊員的中華足球隊，兩次奪取“愛羅鼎杯”國際足球賽冠軍。這些都是張伯苓對體育之于教育的意義深刻認識和實踐。
李安格
天津大學李書田校長在任時注重體育場館和體育設施的建設，北洋的網球和排球一直在天津名列前茅；原中國女排主教練、女排“五連冠”技術顧問李安格是1951年天大航空工程系的畢業(yè)生，他創(chuàng)造的“快速反擊”新理論、“單腳背飛”扣球和“快抹”等多種新技術，為排球運動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而由天津各個學校所創(chuàng)造的體育紀錄，更是不勝枚舉了。”
天津體育博物館白國勝館長說——
從天津開埠始，天津的學校為中國體育鑄就基礎，為體育頻頻創(chuàng)造紀錄，輸送了大批運動員、教練員，“這都是天津寶貴的城市文化遺產和記憶。”
鳴謝天津體育博物館提采訪支持
鳴謝天津大學校史博物館提供老照片
編輯| 水綠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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