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 皇親巷里有“皇親”:老城小巷中居住的兵部右侍郎孫光祀
在省府前街的東側(cè),過去有一條街名叫尚書府,尚書府的南頭名為“皇親巷”。之所以叫“皇親巷”,那是因為清代這條巷子里有一座“司馬府”,而這座司馬府里住的大老爺據(jù)傳說就是“皇親”。
入仕從政 立功得寵
孫光祀(1614年-1698年),字溯玉,號祚庭,平陰縣孫官莊人。他出生于書香門第、文化世家,其祖父孫充為明朝萬歷年進士,曾任江西道御史、山西左參政。其父孫振圖雖無功名,但博覽群書,造詣很深,后被皇帝封號。孫光祀天資聰慧,好學(xué)敏求,記憶超人,在祖父和父親的的教誨下,幼時就能背誦《三字經(jīng)》、《論語》、《孟子》等,10歲能撰文寫詩,且文筆犀利,語出驚人。但因?qū)O光祀在家中排行老大,且身強力壯,父親就讓其一邊干活,一邊讀書。因為干活影響讀書,孫光祀直到41歲才殿試中榜,及第進士。同年入朝,選庶吉士,翌年改授禮科給事中。
孫光祀堅持正義,懲貪剔弊,侃侃敢言,曾上奏20余疏,奏陳慎選舉、核鎮(zhèn)將、核贖鍰、剔衙蠹、禁濫征、酌科議六事,均指陳時弊,切中要害,深受順治皇帝賞識??滴醯腔跗?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三藩割據(jù),集結(jié)兵力,密謀反清復(fù)明??滴鯇λ麄兊呐褋y行徑毫不手軟,立即召集大臣密議,采取斷然措施予以處置。由于保密不慎,撤藩的信息被留在京師作為人質(zhì)的吳三桂的兒子吳應(yīng)熊竊取,吳應(yīng)熊立即寫信,派人送到云南向父親告密。吳三桂得知撤藩信息后,耍起兩面三刀、陽奉陰違的鬼伎倆,明著向康熙稱疾要求撤藩,暗地里卻積極準備叛亂,極力抵御削藩。時任少司馬的孫光祀認為吳應(yīng)熊是埋在朝廷里的一顆定時炸彈,禍患難測,便秘密上書,建議康熙誅殺吳應(yīng)熊。孫光祀的上書使康熙痛下決心將吳應(yīng)熊及其兒子吳世霖斬首,截斷了北京與云南的聯(lián)系,消除撤藩障礙。爾后,在平叛過程中,孫光祀忠貞于康熙,堅決支持主戰(zhàn)派明珠,反對主和派索額圖,多次為平三藩治騷亂出謀獻策。
孫光祀書法扇面
康熙十二年,孫光祀在湖南主持科舉考試時,他以國家社稷為重,堅持公平、公正,任人唯賢,嚴格選拔精英人才,在參與中試的106人中,有64人考中進士,深受學(xué)子們好評和擁戴。孫光祀在朝為官二十多年的時間里勤勉從政、獨立敢言、革除舊弊、功績卓著,深得順治、康熙兩代皇帝的器重,先后晉升其太常寺少卿、通政使司右通政、太常寺卿、通政使、兵部右侍郎、殿試讀卷官。
慈心為懷 造福鄉(xiāng)里
康熙十八年(1679年),65歲的孫光祀告老還鄉(xiāng)。他回家后憐憫鄉(xiāng)情,熱心行善舉、做善事?;剜l(xiāng)的當(dāng)年趕上山東一帶先旱后澇,莊稼歉收,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流落街頭,乞討保命。孫光祀見此慘狀,“不忍斯民之罹于厄”,便開倉放糧,拿出五百余石糧食救濟歷城、長清、平陰、肥城的饑民,每日每戶發(fā)給升余,持續(xù)4個多月,救活饑民二三千人。從此以后,孫光祀多次賑濟貧民,發(fā)出的糧食、衣被不計其數(shù),群眾都夸孫司馬是位活菩薩。
孫光祀的故里,地處山區(qū),水源奇缺,祖祖輩輩要到外村挑水吃。孫光祀為解決鄉(xiāng)親吃水難題,從南方請來水利專家測定井位,聘請20多名青壯年石匠,個人出資鑿井。據(jù)傳,當(dāng)井鑿到五六丈時,遇到堅硬的巖石,進度慢了下來。孫光祀為鼓勵石匠加快施工進度,承諾從井下挖出一斗石渣,獎勵一斗銅錢,如此一來,施工進度大為加快。但這一招也帶來一個利益問題,石匠們?yōu)槎嗟勉~錢,當(dāng)鑿井鑿到出水的地方時,故意向西偏了一點,以至鑿到12丈深不見出水。孫光祀頓時大怒,命那位專家實地察看。專家下井后,眼觀耳聞,隱隱約約聽到井壁一側(cè)有汩汩的水聲,他辨清方向,掄起鐵錘就朝有聲音的方位砸去。隨著鐵錘落下,一股清泉噴射而出,瞬間井筒里灌滿了水,并旱澇如一,四季不減。300多年來,鄉(xiāng)親們不知從井里提出多少水,井口石板上被井繩勒出的深深溝壑,記下了井的奉獻和功勞。
孫光祀墓地石像生
此外,還有一項工程至今被孫官人所懷念。孫官莊村中有一條山溝,將一個村子分成兩半,溝北與溝南來往,要么下溝攀崖,要么繞道遠行,生活、生產(chǎn)十分不便。有一年發(fā)大水,兩位村婦不慎跌入溝中被大水沖走。孫光祀知道這一情況后,心里既沉痛又內(nèi)疚,認為自己在朝里為官多年,家鄉(xiāng)的這點小事都沒辦好,實在對不住衣食父母。于是個人出銀上萬兩,請來設(shè)計師、建筑師,招來能工巧匠,歷時一年建起一座連接南北的石橋。石橋?qū)?米,主橋長10米,引橋長10米。建筑材料全部采用上等青條石砌壘,橋的造型為三拱形,既美觀又實用。至今,這座石橋還在使用通行。
足智多謀 結(jié)下皇親
孫光祀為官時在濟南建造了府第(位于現(xiàn)泉城路中段),冠名“司馬府”,司馬府所在的小巷,又叫做“皇親巷”?!盎视H巷”緣于孫光祀的足智多謀,結(jié)下皇親。
傳說康熙6歲登基后,只要不上朝,每天就在宮中和脾氣相投的妹妹一起玩耍。有一天,孝莊皇太后在御花園同康熙、公主玩得很愉快,太后逗康熙,問他長大后找不找媳婦,康熙回答說要找。孝莊皇太后進一步問他要什么樣的,康熙便對太后說要娶公主。孝莊皇太后很生氣地批評說:“玄燁,你是皇帝,怎能信口開河亂說呢?”可這位小皇帝卻執(zhí)拗地對太后強調(diào),就是要娶妹妹。那時皇帝是金口玉言,一開口便是圣旨,誰敢不聽?這位公主趕忙跪下“謝主龍恩”。孝莊皇太后本想狠狠教訓(xùn)一下康熙,但考慮到這是御花園,沒有外人聽見,又念康熙雖貴為皇帝,但在自己面前還是個孩子,不懂婚喪嫁娶之事,等他長大后懂禮義廉恥就好了。可誰知,在康熙到了結(jié)婚年齡時,太后王公大臣都忙著給他選皇后,康熙卻都一律不答應(yīng)。孝莊皇太后問康熙時,才知道他還是要娶妹妹當(dāng)皇后。太后講了一通道理教育康熙,但仍不能改變他的初衷。
無奈,太后想讓文武百官勸說皇帝,于是就出招讓康熙問問文武百官娶妹妹為皇后使得使不得。按照太后旨意,康熙真的詢問起了文武大臣,許多大臣認為皇帝與親姊妹結(jié)婚有違倫理道德,使不得,結(jié)果一個個被殺。當(dāng)詢問到孫光祀時,他足智多謀,隨機應(yīng)變,回答“使不得,也使得”模棱兩可的話?;实蹎柎嗽捲踔v?孫光祀回答:按論理道德,娶公主做皇后使不得。但讓公主認我作義父,由我發(fā)嫁送娶就使得?;实壅J為孫司馬言之有理,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便吩咐下面照辦。事后,由皇帝貼身太監(jiān)帶公主秘密出宮,來到濟南司馬府上,按照禮儀,認作孫光祀為義父。禮畢,孫光祀以親生女兒的禮俗置辦嫁妝,籌辦禮品,后請山東巡撫名正言順地把公主當(dāng)成孫侍郎之女送往時宜宮。后來傳說公主因得病猝死半路??蓪O光祀?yún)s成為“名副其實”的皇親,因此司馬府所處的小巷也成為“皇親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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