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永平堡:終結羌漢之爭的明代堡壘群
【編者按】永平堡坐落在開坪鄉(xiāng)永安村,它是這一處明代軍事城堡群的統(tǒng)稱,由位于開坪鄉(xiāng)三面山山麓、山腰、山頂?shù)?a href='/xiacheng/' target=_blank>下城、中城和上城組成,駐軍最多時達9000余人,其遺址總面積達2.8萬平方米。永平堡下城位于當?shù)厝朔Q的牛背梁上,呈長方形,殘墻高度仍有好幾米。其東西墻長75米,南墻長47米,北墻長41米。墻體用粗加工條石壘砌,以碎石泥土填心。東西面各開一道城門,如今僅有東門保存較為完整。
圖為永平堡關押男犯的監(jiān)獄。
圖為永平堡的城墻。
圖為永平堡明代松潘總兵巡行駐地遺址。
四川北川縣開坪鄉(xiāng)的永平堡,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我國西南地區(qū)遺存面積最大也最為完整的明代軍事堡壘群。
在永平堡以西以北,是歷史上稱為“白草番”的羌人的地盤,它地處漢人實際控制地的最前沿,是我國羌漢民族之間在特定的那一段歷史時期里,從對立、磨擦、爭斗,到和解、融合、發(fā)展的見證者。
古堡猶在
從北川縣禹里鎮(zhèn)逆白草河而上,經開坪直通片口的縣道,遠在明代乃至漢唐,已經是東邊的安(縣)綿(陽)通往西邊的松(潘)茂(縣)的必經之道,也是成都平原西入松茂的主道之一,古稱永平路,又稱白草路。在當時,此道雖“羊腸一線,馬不列行,車不方軌”(據(jù)《龍安府志》《石泉縣志》),卻是朝廷對松茂駐防軍隊進行軍事補給的生命線,是漢、羌、土蕃貿易往來的交通線,也是絲綢之路重要的南支線。而開坪,則是唐宋至明清時期(元代相對安寧)朝廷與當?shù)赝林鵂帄Z的焦點。
永平堡坐落在開坪鄉(xiāng)永安村,它是這一處明代軍事城堡群的統(tǒng)稱,由位于開坪鄉(xiāng)三面山山麓、山腰、山頂?shù)南鲁?、中城和上城組成,駐軍最多時達9000余人,其遺址總面積達2.8萬平方米。
永平堡下城位于當?shù)厝朔Q的牛背梁上,呈長方形,殘墻高度仍有好幾米。其東西墻長75米,南墻長47米,北墻長41米。墻體用粗加工條石壘砌,以碎石泥土填心。東西面各開一道城門,如今僅有東門保存較為完整。
據(jù)《四川通志·名宦傳》載:早在松潘總兵何卿平定白草羌之亂之前的明嘉靖十一年(公元1532年),都御史宋滄曾經“西平白草”,并在今開坪鄉(xiāng)的大魚口和麂子坪,分別筑平番堡和赤土堡,留兵守之。嘉靖二十三年(公元1544年),數(shù)千白羌人突襲并攻占了平番堡,且俘獲平番堡提督指揮邱仁及所屬的數(shù)百名明軍。
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身負朝廷重任的松潘總兵何卿集結3.7萬大軍,欲分別從從龍州(今松潘及江油一部)、石泉(今北川)、壩底(今北川壩底鎮(zhèn))三路圍剿征伐白草、青片之前,先遣一千精兵修筑了永平堡下城。平定“白草番亂”后,才繼續(xù)修筑了中城和上城以及周圍的九墩。
中城雄風
上行兩三公里,一個殘缺的城門及順山勢向上而筑的城墻出現(xiàn)在正前方。這,便是永平堡中城東城門。
東城門前崖壁上有一坍塌處,一截約斷面20多厘米見方的石質引水道出現(xiàn)在我眼前。村民告訴我,由于中城內沒有水塘,守城明軍將士的生活用水,全靠這條隱埋在崖壁上的管道,從三面山山頂?shù)纳铣歉浇?/p>
中城作為明軍的指揮和防御中心,是精心選址,精心設計,精心施工的。中城的原址,就曾經是飽經慘烈戰(zhàn)陣的剽悍的蒙古人的都元帥府。在這一處天然的險地,何卿率明軍竟又修筑了內外兩道城墻。
從高處俯視,整座中城城墻構成“回”字形。其外墻全長近600米,高10余米,寬8米。外墻的東、西方向各開一道門,如今西門已毀,東門尚存。
進外墻東城門后10多米遠處,便是內城墻的東城門。在兩道門之間的右側,是一塊荒草沒頂?shù)拿娣e約百余平方米的方形空地,形如甕城卻又不當?shù)?。我向當?shù)卮迕褡稍兒?,方知這是當年的一座監(jiān)獄。這監(jiān)獄并未分隔出若干小間,因此出于人性化考慮,只關押女犯。關押男犯的監(jiān)獄在西城門附近,面積約兩百平方米。
走過第二道東門,便進入了內城。街道的左邊,一處底部寬達67米的由粗大的石條砌成的臺階映入眼簾。臺階共24級,由下向上逐級收窄,頂部的一級寬1.5米。這通高7米的臺階,令人頓生凜然威嚴之感。果然,臺階之上是一平臺,這便是當年松潘總兵巡行駐地,當?shù)厝朔Q松潘正堂衙門。佇立外城墻的馬道放眼望去,城墻的雉堞已被鏟平,北城墻最西端轉角處,角樓(炮臺)蕩然無存,只留下高于馬道的基礎。城內,從低到高壘砌了數(shù)道堡坎,每道堡坎的壩子上,布置有兵營、校場、指揮臺等。如此這般,即便來犯者破城而入,守軍仍可憑借一道道幾米高的堡坎,作最后的抵御。
何公不死
作為國家文物保護單位的永平堡,何公生祠碑是其最重要的文物之一。所謂生祠,即為當時尚在人世的人物修祠立碑,這在歷朝歷代都少見,在北川更是僅此一例。何公,便是威震白草河流域的松潘總兵何卿。
何公生祠碑高2.5米、寬1.8米,用一整塊頁巖鏨鑿而成,碑面呈古銅色,左下方已剝落了一大塊,碑面其它地方因風雨侵蝕,碑文漫漶難以逐句辨認,但其中立于“驅數(shù)萬之兵深入羌地”“朝夕瞻仰,其庶乎系邊人之永思”“嘉靖二十六年”等語句完整。所幸碑額“何公生祠碑”五字十分清晰。
享此殊榮的何卿,在平定“白草番亂”的過程中,表現(xiàn)出非凡的政治素質和軍事才能。他針對崇山峻嶺中大部隊難以展開的現(xiàn)實,從原計劃動用的3萬多人中僅選9000余名驍勇精壯者,強化操練備戰(zhàn)。走馬嶺一戰(zhàn),何卿取得了徹底勝利,“討擒渠惡數(shù)人,俘斬970余級,克營寨47座,毀碉房4800座,獲馬牛器械儲積無算”。征戰(zhàn)結束善后之時,他僅將為數(shù)甚少的頭領處斬,并未濫殺無辜,又讓白草羌自守其土,自選寨主,避免了矛盾的進一步激化。
此后,為使這一方天地長治久安,何卿又遍設關、堡、墩、臺等軍事設施,扼住白草羌進出的通道。
自何卿重創(chuàng)白草河、青片河流域的白草羌之后,當?shù)貪h人在經商與生活有了安全保障,何卿也成為當?shù)貪h人心目中的拯世英雄。正是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走馬嶺明軍的大勝和永平堡軍事堡壘群的建成,劇烈動蕩的川西北白草河青片河流域的廣大地區(qū),便成為“白草番”由盛而衰的轉折點。到明代后期,“白草番民賣刀買犢”,漸成順民,官與民的軍事對抗逐漸減少。到清代時期,統(tǒng)治者對羌、藏民族實行以撫化為主的政策,自建成以來威震一方百年未被攻陷的永平堡及周邊的關、堡,逐漸失去軍事意義。 (華西都市報;馬恒健 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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