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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意天井山(節(jié)選)

作者：呂金淼

不知何時，染上了感傷，也戀上了懷舊。聽朋友說，天井山，不僅有飛流直下銀河落九天的瀑布，有保存完好的唐宋古驛道，還有儒教、道教、佛教和平共處的三仙觀。當然，最讓你意想不到的是，深山老林中竟然還藏著一座非常漂亮但已無人居住的古村落---天鄰村。于是，在一個雨過天晴的日子，帶著一行人奔向夢寐以求的天井山。在恬淡的春季里，翻閱安靜山水，閑看花染大地，靜聽鳥語蛙鳴，深吸清甜空氣，收獲最為愜意的享受。

回來后，把這次美麗的行程逐一進行疏理，卻發(fā)現(xiàn)收獲的許多故事，事后竟然不知從哪里開始說起，忘了該如何進行敘述，甚至質問自己是否曾經(jīng)有過美麗的設計？友說，別那么費勁折騰，隨性吧。我的理解，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一切的一切，都隨時、隨地、隨心，且隨意而為之。若是，那就讓甜美的感覺，跟隨快活的腳步，記錄一段繚人的美麗行程吧！

（一）

第一站：石拱橋，驛道邊兩古樹（楓、樟相靠），見到只剩一張樹皮的梨樹，觀音巖，三級瀑布。

那天下午，熱心的天鄰村村干部，聽說我要帶一撥人去天井山看風景，便主動要求進山當向導。原先的天鄰村,其實幾年前就搬到大同的郊區(qū)了?？吹某鰜?，他們的邀約，完全是發(fā)自于內(nèi)心的真實表示。讓人非常的感動，同時也讓人感到非常的不安。心中又想，或許，他們?nèi)匀灰?a href='/jingdian/95661' target=_blank>大山的美麗風景引以為豪，有朋友自遠方來，自然要把這里最美的一切毫無保留地介紹給朋友；或許，是他們對遠離的故土依然心中牽念，不舍的離去，時不時就想找個機會回去看看。若是，多少可以讓忐忑不安的心境得到一點安慰。

山路在盤旋。裸露的天空，寬闊，蔚藍。幾片迷茫的云朵，在天邊左右莽撞。山野的禪意，優(yōu)雅而浪漫?？词裁矗趺醋?，全由他們事先的策劃和安排。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把我們帶到一座古老的石拱橋邊。橋身，沒有欄桿，沒有修飾，沉著而平實。躺在橋面上的鵝卵石，參差不齊，凹凸不平。青苔，野草，肆意攀附在皺褶的橋身上，隨心所欲。古老的石橋，遠遠看去，儼然就像一位衣衫破舊不修邊幅的老人，堅守著這條從山澗里游出的溪水。沉默，寡言，靜觀溪邊水草悠悠，閑看一汪清水緩緩蕩過。

站在橋面上，才猛然發(fā)現(xiàn)蔚藍的天空，在水底下是出奇的安靜、無聊。明媚的陽光，一不小心把行人撞翻，瞬間掉落進了水里，竟成一團模糊的影子，驚嚇了一群過往覓食的小溪魚。飄蕩在水面的枯黃落葉，輕輕吻別影子的額頭，無意作長久的停留。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很是愜意。吸入的空氣，能感覺出有一絲清甜的味道。橋下不遠處，是一座小水壩，執(zhí)意挽留叛逆的溪水，拗撞的聲響，把清澈的恬靜，一點點擊碎。

一友說，風是隨水流的。另一友卻講，是風推著水走的?；蛟S，最無法言說的就是這種意境。感覺，有時真的是無法用簡單的詞匯來描述的，視線能夠抵達，而心境卻未必能夠抵達。太多的如果，最終可能還是如果，無法言語，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把自己遺失在茫茫無邊的答案里。

沿著古驛道，向溪水的下游慢走。陶醉之時，目光竟然撞上了驛道內(nèi)側兩棵非常粗壯的古樹。寬大的樹徑，估計要兩個大人才能合抱。兩棵大樹，是那么簡單、草率地長在了石壁的縫隙里。黝黑的崖壁，哪來的養(yǎng)分？它們經(jīng)歷了多少春夏秋冬？又閱歷了多少人間酸甜苦辣事？周圍的一切，似乎沒有事物去理會、去關注這些，更不在乎這個所謂的答案。

你瞧，青山，綠水，花草，蝴蝶，鳥兒……都是那么的從容，鎮(zhèn)定自若，悠閑自在。萌生疑問和關注，探尋答案，算是我們這些孤陋寡聞之人，對一個頑強的樹種表達一種崇敬心情的態(tài)度和詮釋吧。兩棵大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讓人感覺是那么的親切。它們彼此，就那么默默地站著，守著，無論刮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都無怨無悔，樂意，坦然。再細看，竟然還是兩個不同的樹種，一棵是楓樹，另一棵卻是樟樹。如此的和諧共處，不是情侶，也該是親密的兄妹吧！優(yōu)美的姿態(tài)，把一行帶著驚嘆號的客人，悉數(shù)領到了跟前。銳利的光線，透過樹冠的枝丫，從樹葉縫間漏出的那一點點明亮，已經(jīng)把影子疊進了時間。斑駁的色彩，拉長了綽綽闊闊的影子。

風在輕輕地揉著樹葉，掀起了綠色的長裙衣擺，親熱的言語，旁若無人地訴說著過往的曾經(jīng)。不知所謂的智者、詩者、寫手，還有漂泊者，此時此刻，他們會想些什么呢？心里又會在吟詠些什么呢？我，靜靜地站著，打量著這兩位古樸的老人，心里突然感到有好多的話語想說，問問它們：是不是也在想著遙遠的人兒？歸期何時？歸途又在何處？對岸的河邊，一只長尾巴的鳥，正在啃著時間的果實。風影里，蒲公英，輕輕地飛，無拘無束。藏著幽幽的心事，恰如遠處那棵小樹枝頭的花朵，期待著一場久久醞釀的裂變?；蛟S，在各自的思想里，都應該是一位自由的行者。

路旁，有一顆碗口粗的野梨樹，不知為何，樹干已枯，只剩下一張薄薄的樹皮，但仍挺胸直視，傲然屹立。樹葉，不問緣由，任性地生長，樹葉間隱藏了一串串雪白的梨花。站立片刻，卻苦苦思索不出它能夠繼續(xù)生存的理由。

或許，命運在它毫無防備的時候，卻給它開一個莫大的玩笑，而在它快要絕望的時候，又給它一絲可以觸及的光明。眺望的姿態(tài)，無言的守候，站成一道最亮麗的風景。沒有人知道，斑駁和寥寂的最深處，是否仍在堅守曾經(jīng)有過的繁華？如果可以，在炎炎的夏日里，請用淋漓的詩意，給這棵孤獨的野梨樹一片清涼。

一路行走，野魔芋、棕葉、虎杖、苦竹、野梨樹，這些童年記憶，慢慢地就從腦海深處走了出來。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動，與流浪的色彩相映，相互抵融，相互滲透。

一巨石，靠著大山，目視前方。向導說，那就是人們常說的“觀音石”。為何叫“觀音石”？是形象，還是神象？左瞧右看，卻看不出所以然來。或許，古老的驛道，成千上萬的行人，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十分的艱辛與風險，心中總想虔誠恭請一位神明，來庇佑路途平安。向導停下了腳步，手舞足蹈地給我們講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傳說，說在很早以前，這一帶山林常常猛虎為患。有一次，兇猛的老虎竟然把兩個行人給吃了，弄得過往路人心驚肉跳，驚慌失措。一位得道高僧得知后，便在巨石的旁邊做起了法事，并在巨石的巖穴供奉上了觀世音菩薩。

從此，虎患絕除。接著向導又說了，聰明的商人，從那以后便在觀音巖的石巖底下蓋起了一座石頭小屋，做起了茶水、燈盞糕等生意，口渴、饑餓的行人，從此多了一處歇腳的地方。雖然現(xiàn)在這石頭小屋已經(jīng)倒塌了，只可見一些殘存的墻腳，但聽完這個溫存的故事，心中仍會升騰起一絲暖暖的敬意。

繼續(xù)前行一段路。向導說，天落的瀑布快到了?！疤炻涞?？”呵呵，這字眼也太給力了吧！一下子把我給帶進了無限想像的空間里。沿著曲折的小路，往山澗里下行幾十米的地方，突見一條白色的綢帶從高處飄落，一波三折。隱隱約約，也能聽到雷鳴的聲響。經(jīng)不住的誘惑，早已把心給掠了去，匆匆下行。

瀑布的真面目，終于露臉。你瞧，飛流的水花，一路引吭高歌，好似萬馬奔騰，在嘶叫，在狂吼，互相擁擠著翻滾下來，濺得山谷珠飛雨散。跌落在巖石上的水珠，像一顆顆閃亮的“珍珠”，瞬間化為了水沫，水沫又變成了霧氣，周邊一片霧氣蒸騰，有了一種朦朧的美感。水落處，有一口深潭，飛奔而下的水流，不斷沖擊著深潭，濺起數(shù)不盡的水花，奔騰著，蕩漾著，歡悅著。

人浮身于這一片聲浪中，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讓人真正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偉大和神奇。深處的水，是幽綠的，綠得清透，綠得自然。水中，可以清晰看到岸邊風景的倒影。那圓溜溜的鵝卵石，在不停地眨著小眼。小溪魚，突然遭遇陌生的來客，驚慌失措，在石縫間穿來跑去。把手插進水中，輕輕地滔了一口水，甘甜的泉水，一溜煙便鉆進了肚子，真是沁人心脾。我深深地陶醉了！閉著眼睛，享受著大自然給予我的最美好感受。

向導說，冬季時，水量比較小，現(xiàn)在來春了，這泉水就大了起來，瀑布也就壯觀了許多。呵呵，春天，這位清秀的小伙子，每年總是不煩其煩地叫醒這個蟄伏的世界，先用大把大把的刷子把滿山遍野涂個青綠，接著就接連不斷地倒出了瓊漿玉液，匯流成溪，成河，歡快心情一路高歌了。一友接走了話題，說水的性格，是最能屈能伸了，你看，路不通時，就選擇繞行；遇到懸崖峭壁，也能坦然自若。

其實，人生也該如此，沒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結果。心不快時，可以選擇看淡；情漸遠時，可以選擇隨意。有些事，挺一挺，就過去了；有些人，狠一狠，就忘記了；有些苦，笑一笑，就冰釋了；有些情，傷一傷，就堅強了。哪怕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就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是故事。命運只有自己掌握，別人掌控不了。成熟了，就用微笑來面對一切事情。水到絕境是飛瀑，人到絕境是重生。

天井山

大同鎮(zhèn)天井山海拔1138米，離城13公里，與江西瑞金石城相鄰，素有“雞鳴兩省三縣”之稱。

天井山常年霧靄裊繞、仙氣逼人，自然風光十分秀麗，珍稀動植物繁多，森林覆蓋率達百分之九十三以上，是大自然的天然氧吧。著名的景觀有：石驚古木、雄獅下山、仙女瀑布和美人瀑布兩座、仙人湖一處，仙人下棋一處。人文資源也十分豐富，現(xiàn)存古驛道、古客棧、古民居、古道觀遺址。據(jù)《汀州府志》、《臨汀匯考》、《長汀縣志》載：古代文人士大夫郭祥正、上官周、魏際瑞等人，常常來此地品茗呷酒吟詩欣賞飽覽風光。

整理：長汀旅游 李 堅 吳舒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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