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上絲路驛站東山島

東山島地處東南沿海，位于福建省南端，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必經(jīng)之道，又處于東海和南海的交匯處，菲律賓群島、馬來群島、印度尼西亞群島、中南半島、馬來半島環(huán)繞南海周邊，這是古代福建人民前往境外謀生的主要地方，而南海當中島礁星羅棋布，波瀾不驚，在科學技術和航海技術落后的古代，南海提供了優(yōu)越的航行條件。早在宋朝，東山就有了海上交通運輸。至元十四年（1277），元朝政府在泉州設立了市舶司，用來管理海外貿易，泉州迅速成為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古代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起點。明清時期，東山海運相當發(fā)達，明嘉靖十六年（1537），青頭繒船曾載運原鹽北上天津，南達海南。（1）

東山島土地貧瘠，缺乏淡水，風沙為患。自古以來，島上居民以海為生，擅長航行，敢于冒險。遠渡南洋經(jīng)商謀生對于島上居民來說并非難事，更是長期形成的生活習慣?！?a href='/dongshanxian/' target=_blank>東山縣志》記載：“蕞爾小邑，自建城迄設治，上下五百余年。其中因革、興廢、損益，蓋月異而歲不同矣。以磽確斥齒之地，煮海耕田而外，恒產(chǎn)不加多，術業(yè)不增進，而生齒日繁，生活益苦。于是寄生死于波濤險惡之中，甚或遠涉重洋，拋井離鄉(xiāng)，博得幾許代價，此亦造物使然。”（2）

東山島東北部的磁窯村始建于宋朝，距今有近千年的歷史。據(jù)傳古時這里有優(yōu)質瓷土資源，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有孟姓人家在磁窯村建8個瓷窯，雇用工人數(shù)百，燒制加釉的碗、盤、缽和茶具等瓷器。磁窯村生產(chǎn)的瓷器質量優(yōu)良，除供應本地區(qū)的生活需要外，還利用優(yōu)越的海上交通條件外銷，鼎盛時曾以十八艘木船運往周邊沿海地區(qū)。據(jù)《東山縣志》記載，這里還曾有瓷窯渡口，“位于磁窯村北面，航線自磁窯渡口至詔安縣白礁村（今改云霄縣），長一公里?！保?）磁窯村中后壁山宋窯遺址出土的瓷片與南宋龍泉窯瓷片胎質、釉色和裝飾藝術基本相符，被列為縣二級文物保護單位。

東山島的地理位置使它成為海絲路上南來北往船隊的停泊點或避風港。1417年6月（明永樂十五年五月），鄭和下西洋的龐大舟師在經(jīng)過東山島附近海域時，忽遇暴風巨浪。風浪襲擊著船隊，鄭和船隊避風于銅砵村的凈港，即今天的馬鑾灣。事后鄭和立石碑于凈港媽祖廟邊，永志紀念，碑文說：“永樂十五年，統(tǒng)領舟師往西洋，開港十五有三日，忽遇暴風巨浪，繞山根避泊，有神天妃陰護保無恙，皇明威福。駐泊凈港，候風息再涉狂瀾，勒一石以銘志之。永樂十五年歲次丁酉仲夏。正使太監(jiān)鄭和、王景弘，副使太監(jiān)李興、朱良、周滿、洪保、張達、吳忠，都指揮朱真、王衡等立。”（4）這說明鄭和下西洋的船隊曾經(jīng)停泊東山島躲避風浪，東山島是古代福建及其以北地區(qū)去南洋的必經(jīng)之地，也說明東山島的居民到海外謀生經(jīng)商擁有更為便捷的有利條件。

2、銅山港是東南沿海重要貿易港口

明洪武二十年（1387），江夏侯周德興在今銅陵鎮(zhèn)筑城，建立銅山守御千戶所，歸鎮(zhèn)海衛(wèi)管轄，東山島其他地方為漳浦五都。這是東山島建城的開始，也是東山縣有文字獨立記載的開始，一般敘述東山縣有六百多年歷史，即源于此。銅山城建立以后，銅山港也隨之發(fā)展完善，很快成為東南沿海的軍事要塞和港口。銅陵的澳雅頭就是銅山港的主要停靠碼頭。

據(jù)《東山縣志》記載：“東山港口之形勢，至為扼要。口之中央有塔嶼，海拔五百公尺（作者注：原文如此，塔嶼海拔91米），砥柱中流，分港口為東西二門戶。東口小，通潮汕，曰小門；西口大，通漳廈，曰大門。港內復有五嶼列島，自西北南下，與塔嶼成一線，好似東山港之脊梁，將港水中分為東西兩半。東半港靠古雷半島，港面廣，出大門；西半港靠東山島岸，港面狹，出小門?！保?）狹義的東山港指從東門嶼、虎嶼頭、大坪嶼、馬鞍嶼、白點嶼、尾嶼一線，至東山島岸的西門澳、澳雅頭、大澳、后澳往西一帶海域。東山港北距廈門65.9海里，南距汕頭65.7海里，距香港210海里，東距澎湖98海里。港區(qū)自然岸線22.2公里，其中深水岸線約7公里。港內水深3至36米，是個不淤不凍的天然良港。

隆慶元年（1567），朝廷批準了福建巡撫涂澤民關于開放海禁的奏請，這為海外貿易提供了合法的機會，這時的月港進入了全盛時期，成為東南沿海的海外貿易中心，而銅山港也迅速繁榮起來，是海絲路上的重要港口。

到了南明時期，鄭成功占據(jù)東南沿海，銅山港在海外貿易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據(jù)連橫《臺灣通史》記載：“及王入臺，而清廷方嚴海禁，沿海數(shù)千里，盡委而棄之，故得獨握其利，通飭金廈、銅山、達濠諸鎮(zhèn)。與民交易，無相詐虞，凡中國諸貨，海外之人皆仰給焉。故能以彈丸之島，而養(yǎng)七十二鎮(zhèn)之兵，茍非歲入充裕，其何以堪?！保?）達濠即現(xiàn)在的汕頭。鄭成功依靠銅山等沿海港口，進行海上貿易，鄭氏集團以中國的絲綢、瓷器、茶葉、布匹、金銀、藥品，到南洋各地交換糧食、桐油、赤木、犀角、象牙、胡椒等等，賺取巨額利潤，供養(yǎng)其作戰(zhàn)部隊。

清朝收復臺灣以后，海晏河清，銅山港的軍事地位逐漸下降，其商業(yè)貿易作用逐漸凸顯。

康熙二十三年（1684），清政府撤銷海禁，銅山港有許多國內外商船停泊，進行貿易活動?？滴醵迥辏?686），閩海關在銅山設稅口，征收船稅。從乾隆時期到鴉片戰(zhàn)爭，清政府又實行海禁，但銅山港作為商業(yè)港口并沒有受到很大影響?！爸梁Ｉ辖煌ǎ敽＝撮_時，商人集巨資，駕帆船，北上而至寧波、上海、天津，東駛而至臺灣、澎湖，運載貨物，以銷售于鄰封者，為數(shù)至巨。他如西南沿海一帶，素豐于鹽，帆船廣艇，采運南下，而至柘林、汕頭、廣東，以博厚利者，亦繁有徒。”（7）

東山自古鹽業(yè)發(fā)達，島西南沿海一帶有大片鹽田，銅缽也有大片鹽田。從明朝開始，食鹽外銷是東山重要的貿易手段之一，商家船隊載著食鹽，浩浩蕩蕩運往廣東等地，賺取豐厚利潤，促進了海上運輸?shù)陌l(fā)展。

3、東南沿海著名的造船基地

東山港是重要軍港，也是繁忙的貿易商港，明朝以來，銅山造船業(yè)相當發(fā)達，銅山水寨造船廠是當時東南著名的五大水寨造船廠之一，主要建造軍用福船，也造商船、漁船等。福船因在福建沿海建造而得名，是一種尖底木質帆船，其特點是龍骨厚重，甲板平坦，水密隔艙。古代人民發(fā)明了水密隔艙技術，這種技術抗沉性好，極大提高了帆船的安全性；又以平衡縱帆作為推進裝置，使船在橫風甚至逆風下也可以航行，還可以根據(jù)風力大小卷放帆面，具有良好的受風效果，適合于遠洋航行。《明史·兵志》載：“福船耐風濤，且御火。其利用者二，可發(fā)佛郎機，可擲火球。大福船亦然，能容百人。底尖上闊，首昂尾高，柁樓三重，帆桅二，傍護以板，上設木女墻及炮床。中為四層：最下實土石，次寢息所，次左右六門，中置水柜，揚帆炊爨皆在是。最上如露臺，穴梯而登，傍設翼板，可憑以戰(zhàn)。矢石火器皆俯發(fā)，可順風行。”（8）福船首部高昂，又有堅固強大的沖擊裝置，乘風下壓能犁沉敵船。其作戰(zhàn)能力突出，?？藬持苿伲敲髑鍍纱h洋航行和海上作戰(zhàn)的優(yōu)良戰(zhàn)艦。

銅山周邊山區(qū)如云霄、詔安、漳浦、平和等縣，有豐富的森林資源。造船所需的大量木料，可以通過漳浦的鹿溪、云霄的漳江、詔安的東溪放排經(jīng)東山內海到銅山水寨造船廠。鄭成功占據(jù)銅山時期，利用銅山的港口和造船廠，訓練軍隊，修造了大量戰(zhàn)船。在銅山城西的水寨大山北麓，發(fā)現(xiàn)了鄭成功軍隊的船塢。上世紀五十年代，在水寨大山附近的后澳避風港，曾從淤泥深處挖出古代戰(zhàn)船的龍骨和船板。老漁民說，在大澳的片尾區(qū)，舊時也是修造戰(zhàn)船的地方。（9）2000年東山縣冬古村淺海處發(fā)現(xiàn)一處古沉船遺址。挖掘出船舶構件、鐵炮、銅銃等兵器、瓷器、錫器、永歷銅錢等。經(jīng)專家研究，文物絕大部分文物年代為明末清初，即我國歷史上的南明時期。專家判定這是一艘鄭成功戰(zhàn)船，可能是遇到風暴沉沒于此。（10）

鄭成功主力收復臺灣之后，銅山被清政府占領，康熙三年（1664）實行遷界?？滴蹙拍辏?670），鄭經(jīng)派兵重新占領銅山，逐步把銅山經(jīng)營成為大陸沿海對清作戰(zhàn)的軍事重鎮(zhèn)。到復界前夕，鄭氏政權的海軍司令朱天貴駐防銅山，擁有兵船三百余只，將士三萬余人。這當中水寨造船廠良好的基礎設施、高超的造船技術和優(yōu)越的天然良港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后來，朱天貴接受姚啟圣策反，率全軍歸清，朱天貴的水師成為施瑯收復臺灣的主力。施瑯統(tǒng)領水軍，以銅山為訓練和出發(fā)地，許多戰(zhàn)船也是在銅山修造。清乾隆朝定本、今藏于德國慕尼黑圖書館的《閩省水師各標鎮(zhèn)協(xié)營戰(zhàn)哨船只圖說》中，許多造船名詞都沿用銅山方言讀音，可見銅山造船技藝在當時的影響是很大的。（11）

中國帆船是海上絲綢之路重要的交通工具，自古以來，銅山民間造船技術很成熟，出現(xiàn)了許多造船世家，他們的造船技藝代代相傳，享有很高的聲譽。孔炳煌、吳添才就是造船世家的后代。由于現(xiàn)在廣泛使用鋼質漁船，木質漁船已經(jīng)退出歷史舞臺，漸漸被淘汰和遺忘?？妆?、吳添才運用造船技術，以船模形式再現(xiàn)各種木船模型，成為船模制造專家。

孔炳煌應上海、廈門、臺灣等地古帆船研究單位和個人邀請，嚴格按比例成功復原和制作趕繒、牽風、大翹、網(wǎng)翹、釣槽、古丹陽船、清代古戰(zhàn)船等古帆船船模，受到國內航海研究和船模研究學者好評。2006年孔炳煌復原“欽定福建省外海戰(zhàn)船則例”的趕繒船模，解決了戰(zhàn)船水密隔艙、豎桅桿、編制篾帆等高難度技術問題，該船模被上海中國航海博物館收藏。

這些年來，吳添才先后造出了大橈船、牽風船、福船、北船等十多種船模，作品多次獲獎并被中國水下船模研究所、廈門鄭成功紀念館、德化陶瓷博物館、漳州市博物館等收藏。2009年6月“東山海船釘造技藝”被列入省級“非遺”，吳添才被聘為中國水下船模研究所技術負責人。2017年3月，吳添才制作一艘福船船模，經(jīng)過專家評議確定“它是一艘成功的船模作品?！闭J為“船模制作精湛，它不僅具有船史研究價值，還有很強的觀賞性?！眳翘聿胚@艘福船船模是根據(jù)700年前南宋時期發(fā)展海上絲綢之路的有關資料和圖紙精心制作的。這艘船模被送往德國漢堡和法國、意大利等國展出。

4、海商船隊揚帆海上絲路

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以后，清政府被迫對外開放，五口通商促進了海外貿易發(fā)展。地處東山灣的銅山港迅速繁榮起來，以孫有全、高正揚、黃獻珍等為代表的銅山海商大戶，傾巨資打造“南北船”，這些商船用料講究，制作精良，排水量大，穩(wěn)固性強，不怕狂風惡浪襲擊。

銅山貨船往北抵達寧波、上海、天津直至朝鮮；往東到達臺灣的澎湖、雞籠、淡水、臺南、高雄、東港、馬公等港口；往南到達越南、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等東南亞國家和地區(qū)。當時著名貨船有“利東號”、“有福號”、“建成號”、“開榮號”、“清河號”、“文周號”、“金東發(fā)號”、“金順美號”等百余艘貨船，從銅山港口運出竹器、瓷器、米粉、土紙、土煙、酒類、中藥材等土特產(chǎn)品。從各地運入白糖、水果、苧麻、桐油、花生餅等貨物。

孫有全（1819～1890），乳名狗，字希南，號孫九太，今東山縣銅陵鎮(zhèn)衙頂人。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孫有全依靠經(jīng)商致富積累原始財富后，致力海運事業(yè)，投資營造商船，發(fā)展航海運輸業(yè)，與外國列強相抗衡。建造 “永合隆”、“永合華”等8艘商船，每艘載重量2000石以上（約今百噸級），船隊航行東至臺灣、澎湖、高雄；北抵上海直至朝鮮；南達越南西貢、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和地區(qū)。孫家船隊不畏艱險從閩南沿海起航，沿“海上絲綢之路”開展海運和“通番”貿易。從國內、東南亞市場采購各種商品，再轉售云集于銅山的各地商人，極大地促進了銅山與外界貿易往來和海運的興盛。清光緒年間，銅山華僑在新加坡興建關帝廟，所奉祀的關公神像由孫家北船“永合華號”運送。孫有全成為銅山富戶后，熱心桑梓公益事業(yè)。清廷誥封他為“奉直大夫賞戴藍翎布政理問文林郎”，詔安縣知事也贈送“樂善好施”、“同心保衛(wèi)”的燙金字匾。

高正揚（1820～1898），字對廷，今東山縣銅陵鎮(zhèn)公園街人，行四，銅陵城內高氏三世祖，一生致力于發(fā)展商業(yè)和海上運輸業(yè)。高正揚生于銅山一個經(jīng)商家庭，從小立志繼承商務，擴大貿易。青年時期，在商業(yè)繁華地帶前街創(chuàng)辦了“成發(fā)號”陶瓷店， 經(jīng)營有方，得利甚多，自此資本頗足，不幾年，先后購置“華誠號”、“華德號”、“華芳號”等貨船， 北上溫州、上海、天津；南達汕頭、廣州、海南。高正揚成為海商大戶后，慷慨樂施，捐資獻物，博得民眾贊頌，詔安知事贈送“德門將大”燙金字匾。里人稱之“城內高四爺”。

黃獻珍，今銅陵鎮(zhèn)澳路街人，號進發(fā)，生肖屬狗，乳名赤狗，號九王大。建造北船多艘，走南闖北。為了防御海盜襲擊，他們的船頭分別漆成紅色和青色，船上插著紅旗和青旗，組成“紅龍”船隊和“青龍”船隊，浩浩蕩蕩，氣勢雄壯，多次合力打退海盜船，令海盜不敢輕易觸犯。因此，銅山多有大橈船改造為運輸船跟隨為伍，使之聲勢更為浩大。有一次，兩隊北船載貨抵達天津港時，發(fā)現(xiàn)海盜船偷襲天津港貨船，“紅龍”和“青龍”船隊立即合力阻擊，打退了海盜船，建立奇功，譽滿南北港口。黃獻珍獲清廷誥封為“奉直大夫賞戴藍翎布政理問文林郎”。

臺灣各港口的商船，如“金順利”、“晴榮丸”、“中興丸”、“金長順”、“自源興”、“振興”、“振茂”等十余艘商船也常年出入銅山港。同時，云霄、詔安兩縣的貨船也都在銅山港裝卸貨物，往返于南北港口及東南亞地區(qū)。

5、持續(xù)繁榮的東山港

東山建縣以后，銅山港改稱東山港。民國時期，東山港航運貿易持續(xù)繁榮，許多商行投資航運業(yè)，如利昌行、福成行、永利行、義和行等股東紛紛營造輪船，改造大橈漁船為商船，鼎盛時期計有百艘以上。東山出現(xiàn)了與航運貿易相配套的專業(yè)街區(qū)，如布店街，在后街與澳路街之間，專營“北船”從天津、上海、寧波、廣州、基隆、高雄、布袋、澎湖等港口運來的各種布匹、棉花、綢緞等棉絲織品。如打銀街，與布店街毗鄰，是加工和經(jīng)營金銀珠寶的一條街，這里工匠藝人的高超技術聞名海內外，南來北往的商船停泊東山港，人們從這里購買金銀珠寶，外銷到日本、菲律賓、新加坡、臺灣、香港等地。又如打鐵街，自古以來是商船的補給街，它的兩端連接西門澳口和澳雅頭港，這里經(jīng)營各種船上用品器具，還有各種食品和酒肆，還有為港口船只服務的海關、鹽警、報關行、漁會等。又如后鋪山街，是水產(chǎn)品收購、加工、銷售一條街，這里漁行密集，一年四季不分晝夜加工海產(chǎn)品，供應四方客商。

李祥德從經(jīng)營柴炭小本生意做起，逐漸積累資金，繼而拓展經(jīng)營糧油，兼營南北貨運。他創(chuàng)辦“福成”商號，開設花生榨油坊，又購置運輸船專營糧油和貨運，穿行于汕頭、廈門一帶。一二十年間，曾擁有福東茂、福源、福源昌、永建等商行，購置勝發(fā)、福海、福興、東陵、青州、福星、廣陵、廣平、有福等貨輪。至此，“福成”成為當之無愧的東山海運富商、顯赫望族。

抗日戰(zhàn)爭期間，東山人曾啟昌把握時機，看準糧食生意，在新加坡開設了“曾啟昌行”，建造大小貨輪40多艘，往返新加坡與泰國之間，販賣糧食，緩解新加坡糧荒。由此，曾啟昌名聲大震，被稱為新加坡“七君子”之一。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曾啟昌行”隨即在廣州設立辦事處，接著成立“南華輪船公司”，劃出“新源”、“新發(fā)”、“新昌”、“新興”和“新南”等五艘輪船，參加發(fā)展新中國的航運事業(yè)。

新中國成立后，由于兩岸對峙，東山港失去了往日輝煌。改革開放后，東山港被批準為對外開放二類口岸，對臺貿易船舶?？奎c，設臺灣同胞接待站。東山港現(xiàn)有銅陵、冬古、大產(chǎn)、宮前4個作業(yè)區(qū)，分散在本島東西側，以銅陵為主要港點，港域西起海軍碼頭，東至澳雅頭舊港池，北從新建硅砂碼頭起，南至觀音山北面公路，面積1.01萬平方米；水域北起白嶼和尾渦嶼連線，東南至灣口的塔嶼南端與銅陵鎮(zhèn)東南連線止，面積1580萬平方米。

1985～1987年，在銅陵西側建成水泥高樁梁板5000噸級硅砂專用泊位1個，雜貨泊位1個，共長273米，寬17.5米，高程5米。有三座引橋和引堤，擁有砂庫898平方米，貨庫2026.3平方米，綜合大樓2212平方米，堆場1.18萬平方米，配置有裝船機、輸運機等55臺。1986～1987年，在銅陵鷺芝礁建成水泥橋墩式3000噸級石油專用泊位1個，可靠泊3000～5000噸級油輪，配置了輸送管道、消防系統(tǒng)、油庫等設施，儲量達1萬立方米。附近還建有漁業(yè)碼頭及裝卸、冷藏、倉庫、補給等設施。

新世紀以來，?？?a href='/tuanjian/' target=_blank>團建立了東山縣東海岸保稅倉儲物流中心，它提升了東山港對外貿易功能，這是漳州市唯一的海關監(jiān)管企業(yè)經(jīng)營的保稅小區(qū)，是物流領域的經(jīng)濟特區(qū)，在這里能夠享受進口保稅出口退稅的待遇，為商家提供了合理的避稅或減稅天堂，有利于刺激東山經(jīng)濟的發(fā)展。保稅中心是東山一塊直接面向世界自由貿易的飛地，這有利于東山港對海上絲綢之路的發(fā)展做出新的貢獻。

注釋：

（1）《東山縣志》（94版）255頁

（2）《東山縣志·民生記》（民國版）93頁

（3）《東山縣志》（94版）256頁

（4）陳立群、林果《福建東山島鄭和碑考察》，《鄭和下西洋研究》2005年第2期

（5）《東山縣志·地理志》（民國版）31頁

（6）連橫《臺灣通史》史卷二十五

（7）《東山縣志·地理記》（民國版）39頁

（8）《明史·卷九十二兵志》中華書局、1974年2268頁

（9）林定泗《九仙山歷史文化遺存》

（10）陳立群《東山島冬古沉船遺址初探》?！陡＝ㄎ牟?001年第1期

（11）黃炳欽《采訪福建第一船模師孔炳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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