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三個六七十歲的大學(xué)士摔成一團慈禧忍不住笑光緒皺起眉頭
提起辛丑年(1901年),也就是晚清光緒二十七年,人們總是會想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那一年,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國之歡心的清廷,除了賠償列強九億八千萬兩白銀,還拆掉了天津大沽口到京城的炮臺,慈禧下這道命令,無異于寬衣解帶歡迎列強縱體入懷。列強拿著近十億兩白銀發(fā)展軍備,面對著不設(shè)防的千萬里沃土,那真是老貓枕著咸魚睡,要是不咬上幾口,那真對不起自己的強盜之名了。而慈禧一如既往地專權(quán),一如既往地奢靡,朝臣一如既往地顢頇,一如既往地奉承。而就在慈禧結(jié)束名為巡幸實為逃難,駕返京城之后,朝堂上發(fā)生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三個一品大員摔成了一串滾地葫蘆,慈禧看著微笑而圍觀又不敢笑出聲來的有識之士只能搖頭嘆息:“大清朝完蛋了!”
慈禧之所以能夠大權(quán)獨攬,主要是因為滿漢大臣顢頇昏聵尸位素餐明哲保身:你圈禁皇帝不要緊,殺光顧命大臣也沒關(guān)系,只要讓我們有官可做有錢可貪,這就是好主子!至于丟了多少土地、賠了多少白銀,都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別說還有南七北六十三省數(shù)億百姓可以壓榨,即使只剩下一個小村子,只要想辦法,賺他個幾百幾千萬還是可以的。
言歸正傳,咱們還是來講發(fā)生在晚清朝堂上這荒唐可笑的一幕。那是在慈禧剛剛返回紫禁城開始算計三年后自己怎么過六十大壽的時候,滿朝文武大臣這個說可以從海軍軍費里挪出幾千萬兩銀子,那個說可以把北洋水師拉到昆明湖(頤和園內(nèi),面積兩平方公里)里會操(這事兒后來還真辦了)。正說得高興得的時候,朝堂上忽然亂成了一團,一幫白胡子老頭滾的滾爬的爬,把一個本應(yīng)莊嚴(yán)(似乎從來就沒莊嚴(yán)過)正經(jīng)的朝堂,變成了闖進一堆烏龜的西瓜地。這場鬧劇的三個主角分別是榮祿、鹿傳霖、王文韶,在講這個故事前先要介紹一下這三個人的履歷。
先后當(dāng)過體仁閣、?東閣大學(xué)士的鹿傳霖這個人還不錯,干了一些好事,但是這一年他虛歲已經(jīng)六十六,到了“不死掉塊肉”的年紀(jì),此時正擔(dān)任督辦政務(wù)大臣,慈禧“駕幸西安”,他以左都御史禮部尚書兼署工部的身份一路“扈從”,可謂是位高權(quán)重的心腹近臣。王文韶這一年七十二歲,明年就到坎兒了,此時他的職務(wù)是文淵閣大學(xué)士、軍機大臣。跟鹿傳霖一樣,王文韶也跟慈禧去了“西安游”,那時候他的身份是體仁閣大學(xué)士、政務(wù)處大臣、督辦路礦大臣,這位大學(xué)士跟隨慈禧出游,沒有馬也沒有車,是一路步行攆著去的,如此忠心耿耿,又同樣主張對外妥協(xié),慈禧回鑾之后自然是引為知己,加上曾經(jīng)共患難,所以也成了朝廷重臣。這三個人中榮祿跟鹿傳霖同歲,也是六十六,他的履歷就不用介紹了,這是個名人。慈禧出游的時候本來沒帶榮祿,但是不知道榮祿使了什么高招,也得到允許跑到西安去了,在西安就得到了一大堆好處:賞戴雙眼花翎、用紫韁(類似紫禁城騎馬),回京后馬上加封太子太保、文華殿大學(xué)士。按照雍正定下來的規(guī)矩,清朝三殿三閣大學(xué)士都是正一品大員,是可以用紅寶石頂戴穿仙鶴補褂的,而二品的補子上只能是野雞。
看著三個翎頂輝煌的一品大員摔成一串滾地葫蘆,高高在上坐在主位的慈禧也莫名其妙:這是怎么了?原來是大臣們說得高興(當(dāng)然會高興,工程越大,可以花差的油水就越大),難免就要手舞足蹈。這一手舞足蹈不要緊,六十六歲的鹿傳霖一腳踩到了七十二歲的王文韶的僵尸長袍,王文韶還沒來得及兩臂平伸兩腳齊跳,就推金山倒玉柱般趴了下去。王文韶這一往前趴準(zhǔn)備用嘴跟地面親密接觸啃一點什么的時候,又撞到了六十六歲的榮祿身上,別看榮祿是武將出身,但是年逾花甲已近古稀的他還真不抗撞,當(dāng)時的情形是“文端(鹿傳霖謚號)誤踐文勤(王文韶謚號)朝衣,文端既跌,文勤亦仆,文忠(榮祿謚號)為文勤所擠,又仆?!?/p>
看到這里,我們不能不佩服古人用筆之精煉、刻畫之傳神。慈禧看著滿地老頭滾的滾爬的爬,白胡子纏成一團,也是憋不住笑(孝欽后為之莞然)。那幾個一品白胡子老頭還很講禮貌,解開纏繞在一起的白胡子,還忘不了為自己的“失儀”而道歉,“皆叩首而興”。這時候坐在慈禧身邊的沒嘴葫蘆光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命令小太監(jiān)把這三個老頭子架了起來(德宗亟命太監(jiān)掖之)。
慈禧在很開心地笑,光緒在無奈地皺眉,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暮氣如此深重,已經(jīng)真的是日薄西山,絕對難以回光返照了,這幫老頭子連站都站不住,你還能指望他們挺起腰桿兒跟列強爭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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