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卻藏寺遐想
劉志強攝
文/ 李吉祥
卻藏寺的名,每個南門峽人均有耳聞。作為一個外鄉(xiāng)人,一個南門峽的女婿,聽妻子和岳父談到過不少。正是聽聞越多,興趣越濃,好奇心就越強烈,然始終未曾造訪,甚至連位置在哪也不知曉。今年端午,正好又回南門峽,偶然間得知走路也能前往,便喜上眉梢,繼而念念不忘。
初六一大早,陽光明媚。一夜雨水洗刷得植物蒼翠欲滴,心中也明快了不少。不知從何時起,不再能靜下心來享受農(nóng)村的寧靜,也不再能忍受坐等天黑的慢節(jié)奏生活。正好閑來無事,卻藏寺的名又浮現(xiàn)出來,且強烈地催促我前去一探,于是立馬乘車前往。
遠遠就望見了卻藏寺的金頂,以及頂上那一對金燦燦的麋鹿和法輪。心里非常激動,像小鹿亂撞,迫不及待地下車,想一睹其“芳容”。此刻,沉穩(wěn)于我,再次失之交臂,浮躁卻暴露無遺。比起宏偉的建筑和寬闊的廣場,游人卻極為稀少,連寺僧也沒看見幾個。當然,我去時正是中午,估計多數(shù)人吃飯或午休去了。帶著放松的心情,憑著興趣,一邊走一邊看,所到之處,殿門洞開,好似有意接納我一般。我東張西望,漫步在殿堂間,雖是一個人,但心存敬畏。入鄉(xiāng)隨俗,入寺也一樣,任何褻瀆神靈的舉動都沒有做,只默默地觀看。那一刻,沒有僧人阻撓,也沒有看家護院的寺僧規(guī)勸燒香,感覺很舒心。
卻藏寺分新舊兩個院落,新院落以佛殿為主,莊嚴大氣。從新院落出來,鉆進一處舊院落。院子層層嵌套,每一座都是獨立的一個四合院。那里大概是僧人們的禪房,因為有煙囪,有水井,還有晾曬的衣服。禪房建筑稍顯陳舊,雖也供奉著佛像,但庭院深深深幾許,越往里走越覺得心里毛躁。倒不是害怕那幾尊鍍了金身的佛像,而是擔心突然跳出一個僧人來拽住燒香點燈捐贈功德錢。這幾年去過一些寺院,很少有寺僧專心侍佛,見有游人到來,每每眼睛放光。若不施舍,輕則惡狠狠地瞪你一眼,重則一頓呵斥、責罵。平常時候遭人數(shù)落,心里雖不好受,尚可發(fā)火,然佛門凈土無故受氣,心中卻膈應得很,又得忍氣吞聲,往往耿耿于懷好幾日。
新舊院落之間,是一片荒地,走進去察看,到處是拆除的遺跡。徘徊在殘磚破瓦間,腦子里瞬間就冒出能否拾到寶物的念頭,但立馬強行遏止,連連責備自己不該如此。貪念好似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來得如此迅猛,真叫人猝不及防。
卻藏寺得名于第一代喇嘛卻藏·南杰班覺,因他是西藏卻藏堆垅人,遂名,而卻藏寺所在的一片沃土也因此被命名為卻藏灘。卻藏灘美麗且神奇,誕生過許多活佛。歷史上,卻藏寺是座皇家寺院,清順治年間興建,為藏傳佛教格魯派寺院。整個清代,卻藏寺可謂風生水起。歷代清帝十分重視卻藏活佛及其在藏傳佛教中的地位。互助縣民間至今還流傳著卻藏活佛和康熙帝結(jié)拜的故事。乾隆皇帝敕其名為“廣濟寺”,并賜御制匾額。道光皇帝出資修建釋迦千佛殿,以九條巨型金龍裝飾,殿宇金碧輝煌、氣勢宏偉,殿內(nèi)佛像、法器世所罕見。當?shù)卦小袄肆藚s藏寺,北京再甭去”的說法。然而歷經(jīng)滄桑,幾經(jīng)興廢,如今的卻藏寺雖經(jīng)重修,并被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但地位早已一落千丈,曾經(jīng)的佛殿屢遭拆毀,寶物多已蕩然無存,甚至被洗劫一空。
卻藏寺周邊原有許多老百姓雜居,后來整體搬進了一公里外政府建成的新農(nóng)村?;牡厣嫌胁簧偕啼伜?a href='/nongjiale/' target=_blank>農(nóng)家樂的殘痕,我斷想,幾年前這里一定輝煌過,但不知為什么要撤離,留下破敗的房屋和偌大一地狼藉。踩在廢墟上,我感慨萬千,佛家的無常若隱若現(xiàn)。南門峽當年憑借水庫及附近的風景聞名于西寧,卻藏寺的余威仿佛并不引人注目。寺院人煙稀疏,自1980年向大眾開放以來,設(shè)施建設(shè)還很欠缺。各個殿院至今沒有指示牌,也沒有簡介,更找不到廁所。新舊院落間沒有有機連接,只呼啦啦地拆除,破而不立,美感全無。除去宗教功能,其實寺院也是民眾旅游的場所,況且卻藏寺曾經(jīng)的輝煌足以吸引不少游人。以我的感受,若踏實肯干,卻藏灘上的旅游業(yè)必將大有可為。
作者
李吉祥,山西省神池縣人,在西寧市工作。 愛閑逛,愛觀察,有感于懷,常用只言片語記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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